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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都不見了。 這所有紛擾,與瑩月沒有多大影響。 方寒霄前程盡絕,只能困守家中的時候,她沒有什么不足,現在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將要扶搖直上,她也不覺得多么飄飄然。 她可忙了。 沒有空飄。 薛珍兒來找她,神情復雜地恭喜她,瑩月坐在書案前,都很平靜又帶點敷衍地:“嗯,謝謝?!?/br> 薛珍兒:“……” 她沒好氣起來,“我謝謝你!” 要不是方寒霄帶著韓王進宮翻了盤,她一家子就全完了,現在薛鴻興洗刷了罪名,雖然韓王應該知道他們家曾投靠延平郡王的底,以后不太可能重用他,薛鴻興的都督職位也未必保得住,但至少,一家人總不用擔心丟命了。 瑩月終于認真地看她一眼,確認她雖然口氣不好,但態度并不是諷刺,就道:“不客氣?!?/br> 她話少,因為心緒還沉浸在自己的劇情里,一時沒抽離出來,就顯得有點呆。 薛珍兒本就要走,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教訓她:“你天天折騰這個干什么,有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瑩月具體寫的什么,但知道她是個小書蟲,天天鉆在書堆里。 瑩月很誠實地回答她:“可有意思?!?/br> 薛珍兒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你真這么傻。新皇上對大公子的信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些天外面那些熱鬧你聽見沒有?我看,方家一門雙爵指日可待了,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瑩月道:“哪里,這都是沒譜的事兒呢?!辈贿^她知道的內情遠比薛珍兒多,方寒霄對韓王夫婦來說,有和別人都不一樣的意義,他便是什么功勞都沒立,憑當年于韓王喪子病痛中服侍慰藉他那一段,也夠搏一場富貴了,所以她也沒過分謙虛,只道,“大爺一向就很厲害,不過他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br> 出于莫名的心態——不是真對瑩月有惡意,但總之就是想嚇唬她,薛珍兒哼了一聲,道:“拉倒吧,我看你是分不清輕重緩急。別說我沒提醒你,大公子不是池中之物,我早就知道他有重上青云的這一天,你不好好想法子把他看牢了,折騰這些。你等著,撲上來的那些不要臉的妖精多著呢?!?/br> 瑩月道:“他不會的?!?/br> “那可不一定?!?/br> 瑩月眼神中微微帶了瞪視:“不會?!?/br> 薛珍兒撇嘴:“你跟我這兒厲害什么,他真給你帶個meimei回來,你能怎么樣?” 瑩月頓了一下,慢吞吞地道:“我覺得,可能你比較需要擔心這個?!?/br> 薛珍兒:“……” 毛丫頭,可長進了,蔫壞! 把薛珍兒氣走之后,瑩月的思路也被打斷了,花了好久才重新找回了感覺,要說她完全不擔心,那其實也不對,無論對方寒霄多么有信心,因愛故生怖,內心深處的一個小角落里,她也不是不警惕的,于是筆下一歪,才納了個小妾的縣太爺下鄉途中,遭遇暴動的鄉民,儀仗被沖撞散了,本人被掀翻到了河溝里,還挨了個烏眼青…… 第140章 有人歡喜, 便有人愁。 韓王妃還在進京的半途上, 已經有人要黯然離京了。 延平郡王。 瑩月打聽到他離京的日子, 硬著頭皮,前去送別。 她心情很糾結,有一點類似于近鄉情怯的感覺, 她和惜月不算有交鋒,互相的試探都保留在一個極克制的范圍內, 但她明白,惜月就算原來不知道其中的暗涌, 到了這個時候, 也不可能不知道了。 惜月見到她, 神情果然淡淡地, 但總算是開口喚了一聲:“三meimei?!?/br> 瑩月忙“哎”了一聲, 把自己準備的送別禮物奉上。 惜月看了一眼,沒接,而是又說了一聲:“三meimei, 沒想到你還會來, 我要是不見你呢?” 瑩月道:“——我就回去?!?/br> 她理虧又老實地,惜月忽然嗤一聲笑了,搖頭:“三meimei,你覺得對不起我嗎?” 瑩月僵著脖子, 想點頭又點不下去——因為說實話,她覺得也不算。 “這就對了,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毕г掠中α? 這一回的笑真切許多,抬手拿過了瑩月手里的禮物,沒有打開來看,隨手交給了旁邊侍立的丫頭。 瑩月正松了口氣,但臉頰忽然一痛——讓惜月掐了一把,惜月哼笑著道:“但我確實不大痛快,你這個小傻子,長大了,能把我瞞得好苦了。你知道吧,差一點,我就是——嗯?!?/br> 她沒有說完,但瑩月當然確實知道,她怕見惜月,就是覺得自己有點攪和了她的皇后尊位,可是她又很清楚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她如果生怯不來,以后一定會后悔。 “二jiejie,對不起?!彼€是道了歉,并伸手抱住了惜月。 這是很小時候才會有的舉動了,惜月要強,大一點之后,嫌rou麻,就不肯跟她摟摟抱抱了。 這一回惜月沒有躲,而是反手也抱住了她:“不是說了——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br> 瑩月的聲音里出現了鼻音:“嗯?!?/br> “哭什么,”惜月嘆著氣,“我還指望以后我受了欺負,你給我撐腰呢,你這樣,怎么指望得上?!?/br> 瑩月忙道:“二jiejie,你有事,一定寫信來告訴我,我可以幫到你的?!?/br> 惜月翹了嘴角:“嗯?!?/br> 她目中閃過一點復雜的光。 這些天里,她其實費了很大力氣才壓下了心底的不甘與妄念。 她知道她和望月是一樣的人,但是,她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 延平郡王能離京,也就意味著對衛太妃的審訊已經結束,衛太妃本人自然罪無可赦,她宮里的宮人們也跑不了,其中一個宮人供述出了一個奇怪的點:對于衛太妃下藥的事,石皇后很可能是知情的。 供訴出來這一點的正是親手往皇帝藥罐里摻不該摻的東西的那個宮人,她當時似乎看見石皇后身邊的一個大宮女在門外一閃而過,以至于被抓的時候,她在衛太妃宮里,消息不靈通,還以為是石皇后的宮人回憶起來揭發了她。 石皇后對此堅持不肯承認,這一點證據也不能拿她怎么樣,但是綜合皇帝臨終前直接越過她吩咐蘇閣老的事,其間的意味,就不一般了。 石皇后自己也清楚這一點,聲稱自己哀毀過度,此后將閉鎖于深宮。 這算是隱形的示弱,大臣們為此有些爭執,韓王則舉棋不定,最終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