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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他,假裝坐得累了,四處轉悠著拖延了一會時間,等回來一看,他姿勢都沒變過,躺得大大方方。 瑩月憋不住了,只有挨過去,試探地道:“——我要睡了?!?/br> 方寒霄沒抬頭,只是把長腿縮了縮,那姿勢看樣子是讓她進去。 瑩月傻眼,打那晚鬧長蟲之后,他晚上沒有來過,她都習慣了那只是個意外,怎么今晚忽然會改了常呢。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呆站了好一會兒,找了個借口道:“你沒洗就躺我床上?!?/br> 石楠從簾子外伸進個腦袋來,笑瞇瞇地道:“奶奶,你用功的時候,大爺已經洗過了。你的水也備好了,快過來洗吧,再等該涼了?!?/br> 瑩月:“……” 她意識到自己找的借口很蠢了,因為這等于默認方寒霄洗了就可以躺她床上,但她如果不認——她也沒這權利呀。 成了親的夫妻,方寒霄要在這里太正常了。 她一腦袋漿糊地去被石楠勸著去洗浴了,洗完被推回來,呆呆又戳床前,鼓不起勇氣上去。 她不排斥他,就是——想到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總之十分害羞,兩只腳就邁不出去。 方寒霄耐心地等了一會。 他現在這里不是為了逗她,房已經“圓”過了,他白天明明會過來,晚上卻從不留下,這還不如沒圓過,太容易引人疑心了。 方寒誠的婚事才叫他攪黃了,他不能留下這個破綻,所以才來,不是為圓房,是圓謊。 他不曾有額外逼迫的表現——不敢,還是那句話,惹出火來他自己遭罪,瑩月漸漸放松了下來,終于蹭著床尾上去了。 就當他是玉簪或者石楠吧,一樣的人,眼睛閉上差不多的。她心里安慰著自己,縮到床里面去。 她瑟縮著,方寒霄也是很謹慎的,不去觸碰她,他嘗過欲望燎原是怎么個感覺了,不能保證自己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有住秘密。 其實也不是非得怎么樣的。 不被迷香撩動的情況下,靜靜感覺她在床鋪內側縮成一團,呼吸從起初的緊促到慢慢放緩,轉深,是另外一種安寧的滿足感。 就是—— 方寒霄默默轉過了臉去,屋里的燈已經被丫頭熄滅了,他看不清楚瑩月的面容,但從她呼吸頻率的變化已經可以確定她睡著了。 這也太快了吧。 哦,對了,夫妻對她來說,就是躺在一張床上就算的,所以她的心理關就這么邁過去了——上床之前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才比較煎熬,真上來,就結束了。 方寒霄無語地對著黑蒙蒙的帳子頂望了一會,他要是也能想得這么簡單就好了。 ——也不好。 旁邊有個穩定深眠的呼吸催眠效果比什么都好,他把自己又糾結了一會兒,居然也睡過去了。 ** 隔天,岑永春正式邀請他去祝壽的帖子送過來了。 第63章 第63章 為了兒子的事, 洪夫人的火氣遲遲下不去, 二房那邊幾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方伯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比洪夫人強一點的地方就是沒怎么尋下人出氣, 但是焦躁得連家都不愿意呆了,天天早出晚歸。 他協管的選秀那攤子事已到了最后請皇帝過目的階段, 照理該清閑下來了, 還總在外面,不知忙些什么。 方寒霄為此想法跟替他牽馬的小廝打聽了一下,方伯爺倒沒亂走, 天天不是去禮部,就是去承恩公府,只在這兩個地方打轉。 那他的目的就比較明確了:如方老伯爺警告他的, 摻和這種事真的沒多大用, 再下勤力,事完了也就完了,不會因為這樣得到什么功績封官。 方伯爺大概是此時才意識到了方老伯爺說得沒錯,好容易混到手的差事不到幾個月就要沒了, 他不甘心又成個空頭伯爺,抓住最后的機會往里下功夫。 下得怎么樣, 方寒霄暫不知道, 數日一晃而過, 他該赴隆昌侯府賀壽去了。 隆昌侯府的岑老侯爺與方老伯爺是一個輩分, 做的是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大壽, 隆昌侯府為了沖淡先前被參的晦氣,著意往大了辦,把消息盡量廣地散播了出去。 八月十二正日子這一天,朱紫衣衫盈門,差不多層級的勛爵人家全到場了,有些關系遠一點的,人不來禮也要到,禮單源源不絕地送進來,在堂前唱禮的先生念得嗓子都嘶啞了,換一個又接著念。 打眼望去,一派鼎盛興榮的氣象。 岑老侯爺這么大把年歲,人其實已經有點糊涂,來給他祝壽的這些人,他基本上沒見幾個,不過不妨礙人們喜氣洋洋地來,因為所謂祝壽,祝的是岑老侯爺的壽不錯,敬的實際上是隆昌侯的總兵官要職。 隆昌侯現在任上回不來,岑老侯爺又老糊涂了,在前面擔迎接賓客重任的,是現任世子岑永春。 他今日直忙了個腳不沾地。 因為太忙了,有些事情他就管不到那么周全,比如說,把徐尚宣的座位給安排錯了。 徐尚宣本來不想來,但惜月還耗在選秀里沒回家,徐大老爺怕和徐大太太吵架,仍舊躲得不見影子,徐大太太拿丈夫沒有辦法,只好硬強著兒子去給女兒撐一撐場面。 這樣的好日子,徐家作為姻親,只搞個禮到人不到是說不過去的。 徐尚宣被嘮叨不過,只好來了。 他是岑永春的大舅子,這么近的關系,照理說錯誰的也不該錯他,可偏偏吧,岑永春不只他一個大舅子。 望月是續弦,在她前面的原配也是有兄弟的,三個。 岑老侯爺這回做壽,原配家的舅爺們十分捧場,全來了。 事前沒有說會來得這么齊全,人家三兄弟,也不能把人拆開了坐,引路的小廝措手不及,跑去問岑永春,岑永春忙得滿頭汗,不耐煩地道:“那就讓他們一起坐得了!” 小廝道:“舅爺們要一起坐,那一桌就有別人坐不下了——” “看那桌誰還沒來,等來了就引到旁邊去,還能缺席面不成,這點小事也要來問爺!” 小廝聽他口氣不好,答應一聲,忙跑了。 像這樣親眷關系的通常會安排得靠近一些,位置也會好一點,舅爺們那桌被擠下來一個,這一個也是岑家親戚,論關系雖不如舅爺們近,也不能隨便慢待,小廝不敢再去討岑永春的煩,自己費腦筋想著,好容易找個差不多的位置把他安插了,不過這么一來,那一桌又被擠下來一個,這么繞來繞去,兩三輪過去把徐尚宣的位置占了。 這有一點怪徐尚宣自己,他不情愿來,到得就晚,不過畢竟沒有遲到,還是在開席前到了,他和隆昌侯府來往的這些人家本來不熟,送過禮單說完吉祥話,進廳匆匆坐下來時,也沒意識到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