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想,其實我就不要蘭香,大哥也不會收她了,他知道了留仙與我的事,焉知不會把一起去的蘭香疑上了?既然疑了她,就勉強塞進去也是無用了,大哥必然要把她防著,母親不過白白損失一個可用的人?!?/br> 洪夫人臉色微松:“你這句話說得倒還有理。不過,誠哥兒,我知道你是個好心的孩子,只是心也不要太軟了,蘭香那丫頭歪心邪意的,不能要,留下留仙服侍你罷了?!?/br> 方寒誠不肯退讓,他原來沒在蘭香身上用心,會注意到她肯替她出頭就是剛才蘭香和留仙找到他,在他面前哀哀剖白的一片“歪心邪意”,蘭香看不上堂兄,冒著大大得罪洪夫人的風險也要來向他表白,這極大地滿足了他長久以來被堂兄壓著的說不出口的那部分心態。 他在母親面前盡有的是顏面,就來求一場情也不很費事,所以他一口就應下了。 “母親,不過一個丫頭,要那許多講究作甚?蘭香識字,叫她給我整理整理書房也好,母親這都不答應,可見是不疼兒子了?!?/br> 洪夫人纏不過兒子,口風又松了一點:“說是這樣說,你下半年就成親了,這屋里人放得太多,只怕你媳婦家有話說?!?/br> 方寒誠比方寒霄小兩歲,今年十九歲,婚事已定,婚期也是在即了,聞言不以為意地道:“有什么話說?她進門來只該孝順母親?!?/br> 這句話洪夫人聽得舒心,有意道:“只怕你真娶進來了,就不是這樣想了?!?/br> “母親怕我娶了媳婦忘了娘?”方寒誠笑了,“這可是多慮,兒子再不是那樣的人,她有什么不好,母親只管教導,兒子絕沒有二話,憑是什么樣的千金貴女,也沒有在母親面前不恭的道理?!?/br> 洪夫人終于讓哄得開了懷,方寒誠見到她面上止不住的笑意,緊著就道:“那兒子就多謝母親賞賜了?!?/br> 洪夫人無奈地揮揮手:“去罷!” 方寒誠笑著一躬身,轉身走了。 他住的是伯府東北方向的一處院落,又大又寬敞,朝向風景都好,院落周圍栽著一圈的梧桐樹,院子的名字,就叫棲梧院。 此時的棲梧院里,蘭香正縮在耳房里發著呆,留仙在旁邊陪她,同時安慰著她:“你別怕,夫人最疼二爺,二爺肯去求情,我們一定沒事的?!?/br> 又道:“你聽我的沒錯,我們真到大爺那里,夫人對大爺是個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就是替夫人辦成了事,可我們成了大爺的人,將來是個什么了局呢?這伯府的富貴好處,夫人是一星半點也不舍得叫他沾的,他沾不得,我們也跟著完了,就是夫人要犒賞我們,把我們調回來,不過配個小小管事,但跟了二爺,做了房里人——哪怕掙不上姨娘,只要生下一兒半女,從此兒女就是府里的正經主子了,不強似拖著個殘花敗柳的身子去配個管事?這還得管事不嫌棄你,有那心氣高的,只怕還看不中你呢!那只得去配小廝了,你愿意?” 蘭香讓問得一顫,連忙搖頭。她如今在洪夫人面前何等體面,將來若只能配個小廝,那還不如一頭撞死。 這番話留仙不是第一次跟她說了,留仙把她從新房里拉出來后,能哄到這棲梧院來,靠的就是這番似是而非的分析。 留仙也是沒辦法,她不幫忙把蘭香哄走,方寒霄去找著洪夫人討公道,那她就完了,把堂弟破過身子的女人塞給他,方寒霄占著百分百的道理,只要鬧,她一定是犧牲品,方寒誠都保不下她。 她當然并不想把方寒誠分給蘭香一半,可她沒得選,只能先把眼前這一關熬過去。所以她手把手地教了蘭香該如何去博得方寒誠的憐愛,她了解方寒誠,果然成功了。 現在,就看方寒誠的求情結果如何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方寒誠看上去很有兩分斯文的面孔出現在了門口。 留仙見到他胸有成竹般的笑意,猛然閉了下眼,一顆心隨著淚珠一起落了下來。 成了。 ** 理虧的不但是留仙,更是洪夫人,因為留仙出了這個岔子,所以方寒霄使人來要嫁妝,話說得那么不客氣,洪夫人氣得晚飯都沒吃下去,最終也不能不給。 她不能為出氣而在這件事上有所留難,不然,就該把方寒霄本人引來了,當著面地問她給個破了身的丫頭是什么意思,她何以作答? 連著之前方寒霄長驅直入,甩手把玉簪石楠帶走連個照面都不同她打的事她都一樣不能追究,其中含糊之處,不是方寒霄無禮,反而是給她這個做嬸娘的留了臉面,她硬要扯開細算,只能把自己的臉算腫。 而且,她暫也沒空往新房那邊使勁了,第一她跟方伯爺說好了的事沒辦成,得想詞怎么糊弄方伯爺,第二,她都不知留仙跟兒子已經成了事,方寒霄悶在靜德院里怎么就知道了?消息到底從哪泄出去的,她也得把自己身邊排查排查。 如此瑩月那點眾人都覺得應該沒什么好東西的嫁妝,次日一早如數順利地被抬進了新房,交還到了她手里。 玉簪石楠都很開心,徐大太太陪的嫁妝再差,那也比沒有好,湊合著總是有使的東西了。 單從數量上來說,這些嫁妝其實挺像回事,左一抬右一抬的,有直接露在外面的擺件容器類,也有厚沉的樟木箱子裝著的,上面一色系著大紅綢帶,玉簪石楠之前看過,但半路上看不齊全,而且當時又慌又怕也沒心思想這些,這時細一看,比想象里的居然要豐厚許多,不由都更開心起來。 當下忙著手查驗安放起來,這時候隨著嫁妝回來的六個丫頭倒派上了不少用場,若就玉簪石楠兩個,完全擺布不開這么多東西,六個丫頭昨晚叫方寒霄給了個下馬威,回去洪夫人也還不出顏色,樣樣只是按照方寒霄的意思在走,她們原有的心氣不覺都壓了好些下來,只跟在玉簪石楠后面行事,不敢擅作主張。 瑩月心也很熱,她沒看那些器具,巴巴地圍著七八個樟木箱子轉悠,她想著里面要是有她攢下的書就好了,那些對徐大太太沒用,說不定徐大太太嫌占地方,收拾收拾給她丟過來了呢。 箱子是上了鎖的,玉簪原想等一等再收拾,見她這樣,笑著找了鑰匙過來,蹲地上先開離她最近的一個。 瑩月俯著身,很期待地看著。 玉簪手里的是一串鑰匙,分不出哪個對哪個,試到第三把才試對了,鑰匙擰動,箱蓋被掀開了。 “呀!” 這一聲是玉簪發出來的,飽含驚喜,把另一邊的石楠都引了過來。 “玉簪姐,怎么了?” 玉簪頭也不抬,喜笑顏開地道:“快過來看,真是好東西!” 這是滿滿一箱綢緞,不但塞得厚實,質料看上去也很不錯,這時候太陽已經出來,日頭底下一照,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