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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許嘉行的好朋友,我不太認識他,沒有見過幾次,只知道是個很囂張的人,比許嘉行還要囂張。他趁著我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時候,驅使這家養的幾條大狗來追我?!?/br> “那是高大的黑背,我清楚地記得一共有四條?!?/br> “每一條都在我的背后狂吠著?!?/br> 顧宜修輕輕將她摟在懷里,許嘉容感覺到他的體溫,笑著說,“不過現在我好多了,小狗我是不怕的,只是看到大狗,還是有點害怕的?!?/br> “下次見到大狗不要怕,我保護你?!彼参克?。 “他驅使狗追我,當然不會讓我跑回屋子里去,而是追著我從后門離開了那棟別墅?!?/br> “那是一個郊區的別墅群,卻幾乎沒有什么人家。房子與房子之間離得有些遠,我慌不擇路,跑進了附近的一棟屋子里?!痹S嘉容苦笑,“那個人……非常壞的用一根樹枝在外面把門給卡住了。我跑到后門,卻發現后門外面被人鎖死,根本無法出去。這是一棟裝修了一半的別墅,一樓的窗戶都上了防盜窗,我出不去?!?/br> 顧宜修聽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能讓自己不那么生氣。 “然后,我聽著狗吠漸漸遠去,他居然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漆黑別墅里?!痹S嘉容嘆氣,“那天本就下雪,冬天的夜風凜冽,幸好我出來的時候套上了外套,又從一樓找到了一些裝瓷磚的硬紙板,用硬紙板圍聚起來自己躲了進去,不然凍都要凍死了?!?/br> 顧宜修臉色陰沉,“那個人就這么自己走了一直沒回來?” “嗯,我聽jiejie說,他那天偷喝了酒,回去之后就差不多睡著了?!彼嘈?,“所以,我一個人被關在那里,似乎過了很久很久?!?/br> 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來說,一個下雪的夜里,獨自一人被關在郊區無人的別墅,呼救也不會有人聽到,黑暗就已經是噩夢,更別提蝕骨的寒冷了。 “幸好宴會結束之前,爸爸mama就發現我不見了,所以到處找我,在屋子里沒有找到,外面下雪,又漸漸掩蓋了腳印,他們在附近搜索了一下沒有發現。后來還是從公安那里調了幾條警犬來,才在凌晨差不多兩點鐘的時候找到了我?!痹S嘉容抬起頭,看著顧宜修比她還要難看的臉色,笑起來,“沒關系的,顧宜修,我遇到這事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至少比你要好一些?!?/br> 顧宜修那時候太小,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嚴重,許嘉容到底已經十五歲了,雖然也被嚇壞了,被救出來的時候又被凍得臉色青白,好歹時光流逝,慢慢的好了許多。只是這段歷史,她從不愿意與人說,刻意遺忘的話,對她的生活并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 “所以,你知道的顧宜修,我不喜歡那些人,對他們的觀感也不大好?!?/br> 說起來張亞杰并沒有欺負過她,因為他和許嘉言差不多大,已經不是許嘉行那幫子朋友一個年齡段的了。只是他和許嘉行也比和她要熟悉多了,到底早年混在那個圈子的是許嘉行,是那個該死的驅狗追她把她關起來的混蛋,是那些曾經孤立她嘲笑她的熊孩子,而不是她。 她對他們,統統沒有任何好感。 “嗯,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隨便吃醋?!鳖櫼诵迵е?,溫柔地說,“那元旦你想要去哪里玩?” “我不喜歡那種太累的旅行,我們去安靜又輕松的地方吧?!痹S嘉言說,“而且元旦只有三天假,雖然我可以請假,但是還是不要請太長時間的好,我們就去近一點的地方吧?” “好?!?/br> 顧宜修并不擔心,他有個萬能的秘書,只要選好了地方,自然可以壓榨魏立夏去做安排具體的事宜。 等到許嘉容回家的時候,臉上已經帶著笑,看著輕松許多。 許嘉言看過來,“瞧,其實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嘉容,那件事你是受害者又不是加害者,為什么反而是你害怕被人知道這件事呢?” 許嘉容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我也不想再想起來吧?!?/br> 還有,也許她只是……不想讓別人同情。 她本就不夠優秀了,如果大家都拿同情的目光看她,她會覺得自己更加懦弱沒用。 沒關系的,那件事早已經過去了。 她不需要旁人來可憐她。 所以,從不提起。 許嘉言拍拍她的肩膀,“你能夠想通就好了,我想讓你說出這件事來,并不是不想你瞞著顧宜修,”她對顧宜修才沒那么好,“嘉容,你知道我為什么上次忽然回來見你嗎?” 她一貫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格,上次回來沒說清楚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 許嘉言從來不是迂回婉轉的性子,什么事立刻說清楚才是她的風格。 她一直想說,又怕刺激到許嘉容。 也幸好她戀愛了,有愛情的滋潤,讓她比之前都開朗許多。 “為什么?” “趙睿英回來了,你或許不記得那個活該被打得半死的家伙叫什么,我現在告訴你了,他叫趙睿英,不僅回來了,你或許還見過他?!痹S嘉言凝重地說。 許嘉容開始還不怎樣,漸漸的,臉色才蒼白起來。 腦海中想起陳警官笑著說,“這是我的徒弟小趙……他中學的時候休學了兩年……” 又想起張成慶熟稔地招呼著:“睿英啊……” …… 那個她不止見過一次,高大英朗,帶帶著點兒單純青澀和部隊里獨有的挺拔氣質的青年。 是他,小趙。 可是他和她記憶里那個飛揚跋扈恣意囂張的少年——是同一個人嗎? 十年的時光過去,他的變化竟然這么大? “他為什么……”許嘉容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虛弱。 許嘉言冷笑,“聽說他和趙家也鬧翻了呢,趙家斷了給他的那一份錢?!彼龓е爸S說,就差罵一句“活該”了。 許嘉容苦笑,“幸好我已經離開新岳社區了?!?/br> 陳警官是新岳社區的社區民警,如果留在新岳,免不得要碰見她的徒弟。 拍拍她的肩膀,許嘉言安慰說,“你既然喜歡這份工作就好好做吧,如果下次再見到那個混蛋不必對他客氣,要是他還想做點什么,你直接打電話給我,我能揍他一次,就能揍他第二次?!?/br> 許嘉容點點頭,她輕輕說,“姐,那時候你和爸媽他們——” “沒錯,爸爸、我和許嘉行一起去的,把他打得半死,才讓他休學了兩年?!痹S嘉言冷靜地說,“這件事后來被爺爺壓了下來,趙家也沒敢說什么?!?/br> 畢竟是趙睿英自己惹下的禍事。 還有一件事,至今許嘉容自己都不知道。 那棟別墅,其實并不是空的。 那是一棟裝修了一半的別墅,當天其實有五六個外地的裝修工人,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