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隱私、安全、真實……哪一個不是致命的阻擋因素？

    指望這個賺錢？不可能。

    就算有再雄厚的資本，在近五年內，都不可能把重心放在它身上。

    如果顧簡頭腦發熱——林以然想，她是要辭職還是要陪他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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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6章

    會議的后半程，果然如林以然想的一樣，在討論。

    算不上無用，但也沒必要放很多精力的討論。會場的各家發言人戲一樣多。

    有點無聊。

    因為考慮到保密性問題，入場的時候不許攜帶任何攝影和通訊設備。所以，現在手機不在身邊的林以然，有些無聊。

    旁邊坐著一尊大神，還是冷的，就不指望能聊得起來了。

    林以然干脆看起了面前這本相對來說，也很無聊的書。

    第一個，開發于2115年，2120年面世，投入市場，2123年因為耗時原因被迫退出市場。其實要解決運行時的問題就行，真不懂對方腦子為什么用三年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第二個，產品本身沒多大問題。林以然看了下面的文字簡介，抿了嘴角。這個產品跟顧簡前段時間推進的一個輔助產品撞了，2122年公司產品全面碾壓，市場份額占據大頭，其他公司因為難分蛋糕而放棄。

    第三個——林以然停了一下，在考慮速度是不是可以慢一點。如果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太快的話，雖然很得上司賞識，但是——過了不太好。

    天才之上那是什么？威脅也不一定。

    況且林以然，不太想無所事事去度假。況且老板說翻臉就翻臉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哪怕顧簡再守信用，但是也比不上公司的利益。

    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索然。林以然翻書的慢慢地在加快，不一會又慢慢地停了下來。

    因為顧簡在看著自己。

    林以然全身不由地有些緊繃，手指壓著紙張，在慢慢的調整自己的速度。心思早已經不在書上。

    現在每次顧簡這么看自己的時候，都有種條件反射的緊繃。印象中的東西都被陌生所替代，   林以然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去解決。

    想起昨天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真是——弱爆了。

    林以然目光一凜，猛地合上了書。側過頭，顧簡的目光卻在臺上。

    就算腦殘了，林以然也不會認為剛才那是錯覺。

    下午，林以然將產品分析簡報交給顧簡，報告中只提到近半年內能夠設計出的三類產品，其他只是分析了可能性。包括那個顧簡感興趣的東西，只不過林以然用各種否定數據明著告訴顧簡不要心太大。

    至于腦子還在不在，那就是他的事了。

    雖然說商人同時也是冒險家。

    交報告的時候，顧簡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后像看報告一樣，把林以然掃一遍。

    雖然林以然不是助理，但是寫的東西的形式——簡直就是潑冷水式的總結。

    “辛苦林經理了，下午可以自由活動，玩得愉快?！鳖櫤喓炆献趾蠛仙蠄蟾?，對前面的林以然說，沒有帶著不滿的情緒。

    林以然平靜地回了一聲：“謝謝顧總”就出去了。

    顧簡到底也沒有做決定。

    林以然回到房間，正在換衣服，打算出去走走。濱海城市，也是一個還算美的旅游城市。

    小方在面前滾來滾去，林以然低頭俯視著它，略微沉思。

    “我是不是給你的自由過了火，才讓你這么一個機器人也耐不住寂寞？”

    林以然挑眉，這家伙分明就是想要出去。

    小方停了下來，習慣性地轉了一圈腦袋?！澳强梢詥?？”

    “不可以?！绷忠匀痪芙^。

    帶它出去？拆了它還是有可能的，但是至少是要帶著頭部，因為主系統在上面，但是——不被當成怪物才怪。

    再說，那么喜歡滾輪子的小方，不太喜歡頭腳分離。

    小方被拒絕后，繼續滾輪子了，而且是繞著林以然滾。

    “現在停下來，不然讓你進入休眠模式?！绷忠匀徽谙胫€要帶什么，小方滾的聲音有些干擾。

    之前從家里出來到進酒店之前，小方休眠的時間也算有點長了，現在估計也不情愿休眠了，機器人的情緒上來了。

    但是指令下來也還是停了下來。

    幾分鐘后，林以然快收拾好的時候，小方在離林以然有點遠的地方，傳來機器問句：“現在呢？現在能滾了嗎？”

    林以然腳步一頓，看向它。

    這年頭，這么會討價還價的機器，不多見的。

    林以然笑著走近，手拍了它腦袋，平時很好放東西的腦袋。

    “不會帶你出去，但是可以帶連接傳輸器出去?！彼缘綍r候，想看什么，在自己的系統可以看?！斑€有，你可以繼續滾了?！?/br>
    說完林以然出去了。

    當然，小方在房間里滾輪子滾了一個下午。

    林以然去逛了老建筑，這里人不是很多。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太喜歡一個人去熱鬧的地方了。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覺得孤單。

    身邊攜手的人已經不在，林以然不愿意去觸那根弦。

    浸透著冷意的古老的石地板，旁邊拔起的有些年代的老房子?？萍荚桨l達，越是想留住以前的東西。

    紀念今人不會再做的東西，留存年代曾經的輝煌。

    林以然只是靜靜地走，沒有去碰任何一樣東西。易損，易磨，易消失——

    太像過去。

    半個小時后，林以然走出了這里，聲音一下子涌過來，車水馬龍般。

    是一條步行街，人很多，當然，吃的東西也很多。

    林以然肚子餓了。

    一時有些眼花繚亂的，林以然去挑了些關東煮，抱著大大的紙筒杯，一邊走一邊吃。

    顧簡從古建筑的一條小路穿過來的時候，看見前面一個有點陌生的身影，在低著頭，挑著東西，似乎是幾秒鐘的猶豫，然后拿起手中的一串東西開始吃。

    之所以說陌生——顧簡知道那是林以然，但是卻是他沒有見過的林以然。

    身穿著一條淺棕色的連裙子，顯得溫婉而又安靜，臉上化著淡妝，看著食物的時候，眼睛帶著光，臉上都是滿足，全然不同于職場的林經理。

    助理給介紹的這個地方，不遠處是唯一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