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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雪袖到底沒舍得真的咬。 “你這無賴?!?/br> 她松開嘴,有些聽天由命的道。 文成十年秋天。 已經是深夜時分,一輪秋月澄澈清亮。 一個青年靜靜的站在街道拐角處的樹后,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宅子。 旁邊一個魁梧男子低頭站在他身后,不敢上前,也不敢看一眼。 不多時一輛馬車停在那宅院門口,早有人迎了上去,一個婦人下了車,回身向車里道:“多謝?!?/br> 因夜晚寂靜,所以聲音聽得十分清晰。 她的聲音略帶啞意,比一般女子低沉很多,不能算得上是好聽。 車內一個人似乎興致極高,興奮勁兒還沒過去,探出頭跳了下來,道:“商會長今晚上這戲真是絕了!” 那女子道:“和立升班合作這幾場,讓我受益良多?!?/br> 那人又道:“商會長今年的本子什么時候出來?您這一年一部全新的重頭大戲,全天下的同行可都盼著呢!您那套,前面幾套我可都是收藏了的!” “謝謝李老板抬愛。今年的新戲,大概還是在中秋左右,到時候還挺您多指點?!?/br> “哪里敢當!”那人看到宅子門口隱隱約約有燈籠的光芒晃動,急忙道:“在下就不再打擾了!您請回吧!” 那女子目送著馬車離開,這才回身,看到宅子里出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急忙迎了上去,笑道:“阿虞?!?/br> 小的影子糯糯的道:“娘親?!?/br> 女子便蹲下身來,將那孩子摟在懷里,極是親昵。 那是個漂亮的孩子,因太小,所以從聲音、相貌上也辨別不出來男女。 樹后的青年目光閃動良久,最終視線從那小身影轉移到門側的高個中年男子身上。 清輝一片下,那男子姿儀瀟灑,面容俊朗,穩重成熟,似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又不像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他一雙眼睛只溫柔的看著剛回家的伴侶,一只手緊緊牽著那稚兒。 曾幾何時,他也曾經緊緊牽著另一個孩子的手,走在金碧輝煌的御街之上;也曾握著另一個孩子的手,一字一句的教他提筆寫字,閱析奏折,辨識臣子;也曾拍著另一個孩子的肩膀,道:“這江山社稷,是留給你的?!?/br> 樹后的青年眼眶微濕。 他猶記得他病榻上的最后一句話是:對不起。 當年他的母后逼宮,是十歲的他領了禁衛救駕。 他的父皇,仿佛是故意的,留給他那么多的破綻,十歲的他是懵懂無知的,二十歲的他已經能將往事分辨的水落石出。 他留給了自己江山社稷,所以他的其余的部分,便留給了眼前的女子,還有他們的孩子。 三年前,有人將聚時珍的所有分店經營權、賬目通過他的老師文又卿交還給了他。 他那一剎那想,父子相疑,豈不可悲? 可轉而他又釋然,他不是也一樣追查的清清楚楚? 他的父皇此刻手里唯一留著的就是一個算得上是賠錢的印刷商號那是為了給梨園的商會長出書用的。 而今,二十歲的他,祖母終于年邁,母后依舊神志不清,他也有了皇后,有了寵愛的妃子。 他明白,他父皇做的,并不是為了補償他,而是為了通過補償他的方式,來保護他看在眼中、放在心里的那一位。 夜色漸深,秋風簌簌的吹著,他頭上的大樹便搖落了幾片落葉下來。 那一家三口已經進了宅院,門也早已關閉,一些兒聲音都沒有了。 唯余滿街凄涼。 青年擺了擺手,身后的近衛靠近了些。 他道:“都撤了吧?!?/br> “是?!?/br>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宅門,轉身步入了暗夜*******外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