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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來送粥送湯的嬪妃們,俱是這個套路,不是家傳的秘方,便是名醫的藥膳?!?/br> 連澤虞思及婉妃畢竟是李玉之女,倒不好面子上太過冷落,便點點頭道:“婉妃費心了?!?/br> 李其姝原本在景陽宮里,將要說的話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想了數次,料定是有了十分的把握的,卻沒有想到皇上這樣不冷不淡的模樣,連個話頭兒都沒有,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 難不成這次就白來了? 這樣的機會甚是難得,她壓根就不敢保證下次她還能順利的被宣進御書房! 想到這里,李其姝咬了咬嘴唇,臉上已經露出了嬌羞的女兒家模樣,道:“皇上,這次采選不是臣妾第一次見到您?!?/br> 連澤虞便“哦”了一聲,略帶了些思索的神色。 “在霍都,”李其姝垂下頭,這樣的姿態她練習過無數次。 她臻首低垂,姿態溫婉,寬大的衣領中玉頸如同一截雪白的勾玉一般,她柔聲道:“您率軍進城的時候,臣妾就在街道旁的酒樓上看著,當時臣妾就想著,這般有勇有謀的太子,當是百姓之幸?!毕x不老說今天的第一更,感謝深心未忍輕分付昨天替我發的推薦票紅包,還有在書城那邊的打賞~感謝慧慧0620的平安符~么么噠~ 第312章 夜叩宮門 連澤虞對著李其姝,卻跑了神。 當時街道的兩側的酒樓上,的確有著巧笑倩兮的貴女,因為父兄在霍都的權勢,得以在最近之處一睹他的容貌及鼎軍的威勢。 他還能記得那些丟在他和鼎軍身上的帕子,宮花。 他那時在想什么?應該想的是,世間女子,不外如是吧。 那時候商雪袖在做什么呢?她一定是在認認真真的上著妝,備著戲,等著那一場酬軍戲的開場。 這樣一想,連澤虞就覺得他又有些想念長春園,和長春園中等他的阿袖。 他回了神,正聽到婉妃在用清亮的聲音說著,他是這世間無數女孩兒家心中的良人,理想的夫君。 李其姝的眼睛露出了笑意,道:“只是沒想到臣妾真的有這樣的福份?!?/br> 連澤虞不以為然,他從沒想過這些女子進了宮是一種福份。 否則也不會以一種紅了眼的姿態互相傾軋著,相爭著。 他不再有耐性來陪一個妃子寒暄,正要讓她回宮,可眼前的婉妃似乎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人,立刻開了口道:“皇上,您批了折子,怕也批了一兩個時辰了,不如臣妾給您說個故事消遣可好?” 來公公在她后頭撇了撇嘴,這婉妃也算是死皮賴臉的非要留在御書房了。 婉妃已經開了口:“皇上,這故事正是發生在本朝,您一定想聽的?!?/br> “沒想到李大人的女兒還會說故事?!边B澤虞玩味的道。 婉妃便盈盈的跪了下來,道:“說起來這故事還和臣妾的父親有些關聯,但臣妾的父親卻屬實無辜,還望皇上能恕罪?!?/br> 連澤虞的興趣終于被挑了起來,本朝的又和李玉有關的事兒,到底是個什么事兒呢? 冷冷的一角彎月掛在連城宮中的屋檐之上。 幾宮歡樂幾宮愁。 這樣的夜晚,自然早有人探得了消息,婉妃被召進了書房,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還未出來。 宮妃們能想到的,也就是那么一檔子承歡侍寢的事兒。 連城宮的沉寂終于被一聲沉重的宮門聲打破,宮門打開之后,那侍衛恭謹的道:“李大人,皇上宣你進去?!?/br> 李玉心里咯噔一聲,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越走近醴泉宮,他的心里越空。 他已經斷定了,皇上已經見到了婉妃…… 他心中一陣陣酸楚,不知道是為了雖然未知但幾乎可以斷定不會太好的命運,還是為了李其姝,亦或是為了他的名臣之路恐怕就此終結。 他跪在門口,澀澀的道:“臣,李玉,求見皇上?!?/br> 御書房的門緊緊的閉著,里面沒有聲音,死一般的沉寂著。 門兩側的太監低著頭,噤若寒蟬,手中的拂塵一直在抖動。 若是往常,有大臣來此求見,他們便會叩門稟報了,可今晚實在讓人心中膽戰心驚。 左邊的那個到底膽子大一些,戰戰兢兢的開了門,站在門口細聲細氣的道:“啟稟皇上,李都守求見——” 站在門口的三人便一齊聽到這一瞬間屋內發出了“哐啷啷”的巨響。 跪在地上的李其姝嚇的一哆嗦,來公公更是抖若篩糠。 御書案上的東西被連澤虞一掃而落,李其姝送來的那碗粥也不能幸免,一聲脆響以后摔的粉碎,冰冷的粥湯四濺在地磚上。 “進來?!?/br> 李玉此刻心中只有“完了”這兩個字。 他手腳并用的爬過了高高的門檻,他女兒——婉妃娘娘正跪在一旁,一臉驚愕,可還夾雜著隱隱的喜色。 不出他所料,她到現在都還不懂! 李玉仰頭望去,皇上正背對著他,站在御書案前。 因看不見皇上的表情和臉色,他心中更加沒底。 他趴跪在地上,想了想,哽了嗓子,道:“罪臣……李玉,叩見皇上……” 他前兩個字一出口,屋中的人表情各異。 李其姝吃了一驚,有些不解的看著她父親,她不懂為何父親自稱“罪臣”。 來公公則是恨不得去死。 連澤虞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過,他背對著李玉,只因為他不想此刻將他痛苦到扭曲的臉置于臣子之前。 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胸口的衣襟,因為他力道極大,那衣襟已經被他扭的迸開了線。 一滴灼熱的淚水滴到他的拳頭上,他咬了咬牙,將眼淚收了回去,嗓子卻是一陣干疼,胸口處更是抽疼的厲害,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李玉?!?/br> “罪臣在?!?/br> “卿知九齡秀否?” “……罪臣知道?!?/br> “九齡秀昔日同社,曾有藝名叫綠牡丹的伶人,如今為卿之妾侍,此事屬實否?” 李玉聽到皇上平靜的,甚至可稱為溫文爾雅的詢問,額頭上的汗一滴滴的掉下去。 “屬實?!?/br> “聽聞卿當年實是屬意九齡秀?!?/br> 若還是當年那個自恃才高的年輕的李姿皎,說不定已經出口反諷了。 然而他幾經滄桑,有家有子,再不敢莽撞。 他不得不絞盡腦汁的為自己謀求出一條生路來。 他點頭道:“是,也不是?!?/br> 李玉見皇上并不轉身,也沒有發問,便輕聲道:“臣有罪……昔日當年臣和蕭六爺一同觀過一場戲,戲名,上臺的便是綠牡丹和九齡秀,分飾鶯鶯與紅娘?!?/br> “蕭六爺?”皇上的聲音里露出冷冽的諷意。 李玉急忙低了頭:“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