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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您過去吧?!?/br> “班主稍等?!闭蛊娣鍖⒛呛窈竦男偶f到商雪袖手上道:“我看班主極寶貝這東西,忘在這里可就不好了?!?/br> 商雪袖回了屋,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六爺托兩位師父帶來的信件。 厚厚的一沓子,里面大多是收集整理的話本。 話本極多,可信卻簡略,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商雪袖就明白了六爺的意思。 因為商雪袖自己也能制曲,所以他慢慢不再親自動筆寫劇本和編制曲調了。 一出戲在角色上怎樣取舍,分多少場次,情節是擴展還是壓縮,每個場次里唱腔、動作的細節編排,都由商雪袖來做——而商雪袖身邊已經圍繞了那么多可以幫她的人。 顧菊生擅制曲,身段上有梁師父,唱詞商雪袖自己編寫的已經很不賴了,還有大岳和拂塵文會幫忙推敲,而各樣所需要的行頭、戲服、道具還有程師和小岳。 短短的信上,并未提及其他的,只是對她來南郡表示了贊同。 商雪袖合上了信,六爺還特別強調了一位叫“溫叟”的人,她想著,這是位老人了。 “‘溫叟’其人,我也只聞其名。我曾聽梁師父提起過他,言談之中極為佩服,你現在的技藝,若能得到指點,固然更好,但我讓你尋他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據說他家中藏戲極豐,甚至前朝的、更前朝的戲曲史料都有收集,明劇薄弱之處在于戲本,若可得之,于你,于明劇都會更上層樓?!?/br> 從商雪袖獨立挑班開始,蕭遷極少用命令的口氣說話或寫信。 而這封信上,提到這位老人,卻寫道:“溫叟可能隱居于云水,務必尋到他,想辦法得到他的認可?!?/br> 這還不算,蕭遷還特意又用筆在旁邊重重的畫了一道墨線。 并不需要蕭遷這樣強調,當商雪袖看到信里提及的前朝甚至遺留下來的戲曲時,心中已經如同巨浪翻涌。 她曾覺得到了南郡,仿佛來到了一座寶山——可蕭遷的這封信,讓她看到了寶山中那最耀眼的寶藏、最讓人心動的財富! 但云水城就這么大,如何能找到一個人? 商雪袖平靜的將信折好收起,又將這信和話本收在了她的箱子里鎖了起來。 溫叟既然是愛戲之人,那么就唱一出完美無瑕的好戲吧! 三天后的,早已不是最初在蘇城唱的那場能比得了的了。 商雪袖給宋嬤嬤留了座兒,特意讓展奇峰陪著宋嬤嬤來觀戲。 她帶著新音社在后臺扮戲,還在做最后的指點,宋嬤嬤雖然和她一起住在福南戲館,可卻還是出于好奇走到了戲館的外面,心中也忍不住連連嗟嘆。 宋嬤嬤在陪著還不是皇后的蕭家小姐的時候,基本都是府中請了戲班子進來唱堂會,鮮少出來觀戲。 待到一步步的蕭家的小姐變成了太子妃,又變成了皇后,更是再也不能出來看戲了——是以眼前的陣仗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盛況。 眼前人潮涌動,多得是鮮衣怒馬或乘轎而來的體面人物,戲園子里面藍色銀線的十數個旗子懸垂而下,上面是新音社中各位已經大有名氣的伶人名字。 云水到了傍晚時候,霧氣已經沉沉而落,仿佛這些旗子半隱在云中似的,隨著不大的風微微搖動,更顯陣勢不凡。 宋嬤嬤又朝旁邊看去,展奇峰指著那巨大的幕布微笑道:“明日這三個字就會紅遍云水了?!?/br> “吳宮恨?”宋嬤嬤問道。 “不,商雪袖?!?/br> 二人在外面停佇良久,才隨著其他人走了進去。這會兒距離開演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大堂就已經坐了七八成滿。他們上了樓進了雅間,紅木圓桌上已經上了茶和小點心。 宋嬤嬤沒打算喝外面的茶水,只是端起來在鼻端過了一下,倒有些咋舌:“這茶……是一品的龍井啊?!闭f罷環顧著這不大的雅間,喃喃自語道:“舍得用這樣的茶待客,這一個雅間,恐怕價值不菲?!?/br> 展奇峰笑道:“殿下沒跟您提過商班主捐助軍資的事嗎?對于這樣一等一的名伶來說,一場戲收入之豐您想都想不到,不然班主怎么可能捐出那么多錢來?” 宋嬤嬤已經瞬間明白了過來,當年府里請了堂會,一個小半天兒下來,不過是幾折小戲罷了,傭金加上打賞,可不是要一百往上之數?而今晚這樣在戲園子里上演的大戲,必定比堂會收入多多了,十倍都要不止! 一旦明白了過來,宋嬤嬤心中極為不是滋味。 她以前也幫著皇后娘娘看過賬,各個莊子上的收入她也算是比較了解了。這樣的收入,幾場戲下來,就已經頂得上一個小莊子一年的收入了。 但這錢賺的容易嗎? 宋嬤嬤思忖間,臺上鑼聲一響,戲已經開場了。 說實話,宋嬤嬤她自己都記不得多少年沒看過戲了,她也沒這樣的愛好,但是卻不知不覺的看進去了,一直到商雪袖和小玉桃上了臺,那是一折。 宋嬤嬤心中感慨萬千,這錢賺得屬實不容易。 這三天里,宋嬤嬤看到商雪袖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的盯著所有的戲,哪怕一個小瑕疵,一個小小的不對勁,都要喊停重來。 有的地方好改,有的不好改,都是商雪袖親自做身段、教唱,常常一出戲要幾百次示范!晚上回到房間里,仍是一會兒拿起筆來寫,一會兒放下筆哼唱。 而商雪袖自己的戲就更不用提了——不止要準備這場戲的三天里,這段時間宋嬤嬤親歷了商雪袖這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極其枯燥和疲累的日常生活。 日日如此,練功、琢磨技藝,商雪袖從來沒有過一刻的放松和懈怠,下的功夫根本不是其他伶人能比得過的! 第201章 雙絕 柔軟到似乎彎曲如折的腰肢,向上一個朝天蹬就能豎成直苗苗一條線的腿功……就算是宋嬤嬤不懂戲,可是她帶過不少宮女,哪怕微蹲謝恩、奉茶的姿勢,練的時間長了都會讓她們累的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可商雪袖這些功夫,哪一樣兒單拎出來都難得多??! 宋嬤嬤捏緊了帕子,聽著臺下的人轟雷般的叫好聲。 商雪袖的身段,她看在眼里,商雪袖的唱,她也聽到了,商雪袖的戲是真的又好看又好聽。只是她幾十年來就是這樣的習慣,已經無法張張狂狂的去喊叫、叫好兒了。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展奇峰,看到展奇峰也是滿面含笑,一只手托著茶盞,另一只手正輕輕的隨著臺上的唱腔兒叩動著節拍——想到這戲臺以外,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或欣賞、或挑剔、或為之瘋狂的看著舞臺上的伶人,宋嬤嬤心中實在是不是滋味! 這一段時日,商雪袖鮮少妝扮,在宋嬤嬤的眼里,她如同一朵素色的花朵,仿佛這花朵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