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悵。 認識耶律金娥也有小三年了,也不知道她這份只有很偶然的機會才能散發出來的神乎其神的天真是從何分泌而來的。 木易剛一抬頭,就看見皇帝皇后的儀仗已經靠近了善嵐宮的宮門。他眼力不錯,眼下轎輦還將落未落,他這無所適從的小心臟終于安安分分地降落在了他的心窩。 旁邊耶律金娥仍然說得起勁。她見木易原來是沒有要和她同坐的心思,反正他們兩個成親之日近在眼前,大庭廣眾之下,還有不少外使,確實不應該隨意行事。耶律金娥自顧自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大道理,一邊暗喜于木易的“照顧”,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他好不容易來皇宮一趟,到底帶他去哪兒玩一玩比較好。 從前都是他的主場。這大遼這般寬闊的土地,居然都讓他一個外行人占了先機去了,耶律金娥下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選一個地方,自己做一回主人,吃喝全包,寢殿隨便他睡。 偌大的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寢殿了。只要木易不是看上了哪個嫂嫂,她耶律金娥自以為還當得起這個家的。 念及此,她情不自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美滋滋。一抬頭,就看見木易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善嵐宮的門外,她疑惑地看去,居然是哥哥他們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寫小和尚好不好呀~ === ☆、第66章 紅綃 宮宴素來都是索然無味。 耶律金娥看著這些長大,連教養那些舞女的宮女們都熬成了婆婆,她一年幾遍地看下來,早就深諳其中的彎彎繞繞,到了現在,若不是身份限制,她自己都能上去舞一曲了。 耶律昊也是如此。只不過唯一的區別在于他絕對不會伸手去碰這些紛繁雜亂的舞衣,也從沒想過偷偷去看這些舞女的練習,因而耶律金娥的小自信他沒有,也不屑于有。 這種時候,最適合自己的就是把自己塞成一團,別讓別人的注意力掛在自己的身上,就已經是贏家了。他一向討厭這種氛圍,明明都是笑臉相迎,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笑臉下的禍心,一絲遮蓋都懶得有,就因為你連他們的競爭對手都算不上。不僅如此,他們連多待一刻、多說一句體貼的話都不肯,就是害怕沾染上他這種——永遠也不會有正經身份地位的皇子。那種不屑和避之不及,耶律昊從小看到大,早就麻木了,因而,這種宴會上,他只喜歡把自己囤成一顆小倉鼠,吃飽喝足不餓肚子,就是最終目標。 不同于耶律金娥和耶律昊,木易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 層層疊疊的紅紗覆下來,里面藏著一張又一張美人面。偶然鼓點一停,不知從哪個角落就會跳出來一個女子,看不清她到底跳了哪幾個舞步,人有一溜煙竄回了紅紗帳里,好一會兒都再看不見同一張面孔。 木易覺得新奇極了,他向來知道老祖宗們技高超,誰知道竟然還有如此手段。 那些女孩兒到底是怎么躲的? 他睜大了眼睛仔細去瞧。位置也還不錯,可是也不知道是他眼神的問題,還是舞蹈的技藝本身高超,整個曲子下來,木易愣是沒能看出來其中的奧妙。 他在這邊看得興致勃勃,可那邊的耶律金娥看著就不是那般了。 她沒什么做的,除了吃,就只能是四處觀望。這看來看去,看誰都不如看一看自家夫婿的好。而正是這一看,看得她是心火旺盛,幾乎要燎傷了一直在一邊小心伺候著的青禾。 “公主,你看什么呢?”借著燭光暗下,青禾湊近了看她,耶律金娥眼底的不快被她悉數收進眼底,嚇了她一跳。青禾順著耶律金娥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眼神直勾勾的木易,這才有些明白。 這是...有東西灑了? 她偷偷吐了吐舌,趁著下一曲奏起之前趕忙立正站好,還小心地躲了躲,生怕傷及無辜。 耶律金娥本來也并不覺得有什么。想想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那個夕顏的時候,也是這般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夕顏,是宮里舞女中最漂亮的一位姑娘,她小的時候喜歡跑去偷窺他們的時候,老是偷偷跟在夕顏的后頭,假裝偶遇,再拜托她抱她回錦繡宮。夕顏jiejie的身上香香的,和她沐浴的熱湯、花瓣的香味都不盡相同,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香的東西抹身體,為此,她還和青禾鬧過好幾次,怪她不肯找來好聞的香湯為她沐浴。 可是她是她,小時候的荒唐事只屬于小時候,怎么,木易現在也還是小孩子心性? 她抿了抿唇,面色憤憤,一直盯著那只顧著死盯著舞女們的木易。 虧她方才還想著儲秀宮的虞美人開得正盛,想要帶他去看看半畝花田。 她漸漸地就有些坐不住了,望一望高位,皇上皇后還端坐在那里,絲毫沒有倦意。她一個地位尊貴的長公主,這時候自然不能先行給皇家丟臉??墒菍γ娴哪俏粚嵲谑且呀浭夭蛔∽约旱男纳?,全都奉獻給別人去了,她看在眼里氣在心里,只恨不得沖上去把他眼睛挖下來。 許是感受到了那烈焰一般灼人的目光,旁邊無所事事的耶律昊率先看了過來,正好被耶律金娥逮到,他匆匆忙忙地低了頭,繼續豎起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小牌子。 耶律金娥見他裝死裝得開開心心,在旁邊看戲看得熱熱鬧鬧,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兩個人一起瞪,左不過是傷亡面積大了些,對她絲毫沒影響。 這曲終于過了,舞女們行禮退下,本應暗下來的燭光這時候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問題,善嵐宮內一片明亮。帝后在忙著低聲細語,兩人挨得極近,分不出什么精力去看向下面坐著的人。木易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耶律金娥的視線。 只見那小姑娘咬著下唇,恨恨地瞪著他,也不知道瞪了多久,看著雙目好像都有些疲累了,滲出些細微的波光來,在明亮的燭光之下,襯得那雙眼睛分外明亮。木易向來最喜歡的就是她這雙喜怒分明的雙眼,他微微一愣,朝她溫柔一笑,不知怎的,竟然把那對面孩子的淚珠都給笑出來了。 ??? 木易有些發愣,他迷茫茫地看著她,完全不知她在為何而哭,可偏偏兩張桌子之間的距離就像是一道深深的溝壑,他在這頭,而她在那頭,他只能看著,連碰觸都做不到。 好在這時候,帝后都已經倦了?;噬想S口吩咐了幾句,就帶著皇后、侍從退回了后宮,這善嵐宮就剩下他們這些人鬧騰著,總歸是沒那么拘束了。 木易左瞧瞧,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他的不妥,他急忙一溜煙沖到了對面,耶律金娥的席位上去。獨留下一旁的耶律昊坐在那兒,安安分分地看戲。作為唯一一個聰明人,耶律昊很是自得,他看著木易風也似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