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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手就要碰到了一旁的杯子,那即將被恭維對象顫顫巍巍地向他請教,“木大人...不知道小的這個位置你還滿不滿意...?” 嗯? “我要你這個禁衛統領的位子干嘛?” “小的知道,小的這些日子做事不夠到位,可能沒好好顧及到公主的想法,也怠慢了大人,小的實在是痛心疾首,百般遺憾。正好大人不是挺喜歡那些禁衛兄弟的嗎?小的自覺擔不起這個職務,小的愿意把這個職務讓給大人,不不不,是讓賢的讓?!?/br> 末了,他還挺民主似的詢問了一下當事人,“大人覺得如何?” 不如何。 他可不想整日對著青年皇帝那張一看起來就板板正正的臉,實在是影響他木易放飛自我,浪蕩天涯。 他也不想沒事兒就見到耶律金娥。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學習,老想著嫁人,實在是太過不務正業。日后還怎么嫁個如意郎君? 也是,人家堂堂公主,本身就有一萬個如意郎君。 “大人?” “不行不行?!蹦疽讛[手道,“誰讓你走的?”你走了誰給我打掩護? “那這是...” “我就是閑的沒事做,而且看各位兄弟都挺好的?!表槺銇韼蛡€倒忙,再順便躲個公主。 “再說你那個位置我怎么干的來?”就算是當了,他搞不好也得回家賣紅薯。(所謂當家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我看你還不錯?!彼岳^續留下來干吧。 “還有那個,你要不要幫著我在皇上面前舉薦舉薦?” 終于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了。木易覺得此時的自己時全身康泰,連氣都喘的勻了,手也沒那么冷了,面帶微笑,心態平和。 蕭忠一聽,才知道木易此行來的真實用意。他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胸口,滿口應承下來,“那有何難?明日小的就向皇上請旨!” “這就行了?” “當然。念在公主的面子上,皇上無論如何也會答應下來大人此事的?!?/br> 木易皺了皺眉,沒再搭話。 畢竟這項工作還是得靠耶律金娥那個小姑娘尚可,他實在是說不出那種順便提一下不想見到他們的小公主這句話來。雖然他是個半吊子混蛋,可這等忘恩負義的事他可不會做。 “大人若是不嫌棄,就在小的府上用中飯如何?” 搞清楚了木易的來意,蕭忠也就沒那么惶惶不安了。雖然尚且不知道此人葫蘆里到底裝了幾種藥,但能給他留一份差事還不搶他的俸祿他就已經很是心安了。安心之余,不覺抬出了官腔,打算留木易這個大紅人一頓中飯,也好向公主請功。 “不必,不必。我聽說上京有家叫什么膳房的酒家菜味道好得很,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來了這么久一次都沒去過,”木易搓搓手,晶亮著眼睛看向蕭忠,“正巧沒人陪我用飯,咱們一起去那個什么膳房吃上一口怎樣?” 蕭忠哆嗦著牙重復了一遍,“大人是說,那個魚膳?” “大概是吧,”木易皺著眉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來從方柒口中說出的那個名詞?!耙灰黄鹑??” 他可以不去嗎... 這魚膳的名氣堪比當今皇家的御膳——雖然沒幾個人吃過,可他們家這廣告打得是好極了,再加上他們家當真還出了位宮里的半個娘娘,以至于名聲鵲起,在上京躁動一時??伤麄兗业拇蠖鄶挡讼涤玫亩际谴筮|境內不太常見的魚種,從大宋境內遠遠運過來,錢財花的不少,那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大遼的官員收入養家可以,想要揮霍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就連蕭忠這樣常日在皇上面前行走的,一個季度也不敢吃上那么幾次魚膳。木易是初來者不知規矩,一開口就是魚膳,可把蕭忠嚇壞了。 可又能怎么樣呢? 蕭忠想象著那個淚流滿面的自己。十年以前在戰場上被暗箭近距離地穿透臂膀的疼痛也不過如此啊。 他們二人貌似歡欣鼓舞地去魚膳吃了飯,木易連連夸贊那道魚生不愧是招牌菜,魚rou做的極其入味。還叫他帶來的那個侍從過來吃了兩口,吃的蕭忠很是心疼。 第二日,他連草稿都沒打,見到皇上的第一面兒直接就把木易的想法呈給了皇上。 “木易?他想去禁衛?”青年皇帝皺緊了眉頭,看得蕭忠很是心驚膽戰。 “確實如此?;噬?,臣看木大人此人也是一位英雄,既然他果真無意回大宋,那為何不延用給我朝?”蕭忠偷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臣,臣和這木大人近幾日有了幾分交情,深覺此人還是值得信任的?!?/br> “當真?” 蕭忠叩頭道,“不知皇上是否知曉。這木大人此時此身多在臣的下屬方柒那里徘徊,與臣的屬下處的很好。而且這樣,木大人恐怕就沒有機會再打擾公主了。若是日后此人當真不可用,那處理下來豈不容易?” 若他不再是準駙馬了,他蕭忠還有什么可擔憂的? 皇上沉默許久,說道,“此事不要讓公主知曉?!?/br> “是?!?/br> 蕭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勉勉強強放下了一顆胡亂跳動著的心。 “你掌管禁衛,近日可知道公主都在忙什么?” “據臣所知,公主近日比冬獵之前乖巧許多,連宮禁都不怎么闖了。臣看先生近日也是紅光滿面,不像是挨打的樣子。說不定,公主已經改了脾性,想要好好地待字閨中了?!?/br> 皇上笑道,“但愿她這心里不是憋著壞吧?!?/br> “朕聽那幾個將軍說,戰爭怕是又要打起來了。你掌管禁衛,近日要多些注意?!彼nD片刻,道,“那個木易,實在不行就給他丟到前線去好了?!?/br> “可是...” “此事你心里有數便好。近日朕想去趟西夏,看看那彈丸小國還剩下點兒什么?!?/br> “是?!笔捴乙粍C,不敢再多說,叩了頭就出去了。 皇上這是要有大動作?蕭忠在回府的路上細細琢磨著皇上的這幾句話??雌饋磉@個木易的位置不大好把握啊。不過皇上此行,為何還要先和他說上了一遍,莫不是大意了? 蕭忠這念頭一起,自己就首先搖頭否認了。休說當今圣上的縝密思維,他這個禁衛統領兼蕭家好耶律氏的代言人,一向是不怎么敢探聽皇帝的心思的。往往是皇上有了行動,等到非用到他不可的時候他才會知曉。而且就算是那種時候,他也從不敢多聽多問,生怕舌頭和腦袋不保。 所以到底要把木易安排在哪兒? 禁衛的隊伍不大,可就這么個人,都快把蕭忠那七巧玲瓏心給愁碎了。 “蕭大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