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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昏黃,涼風瑟瑟。章雅娟傷心欲絕,伏身幾乎昏死過去。 一步錯,步步錯。 丁豆回想起來,自己當初和樓敏之悔婚也算是好事。至少不用賠上后半生幸福。如果顏仲君能跨出這一步,也許時至今日也不會是這幅光景。 淡金色夕陽穿透竹林,絨絨的光束浸透在身,像長出了難看的斑點,竹林里凄涼蕭條,就連同這些人的故事一般,欲罷不能又無可奈何…… 男子愛上男子是倫理綱常所不能接受的道德束縛,愛一個人的心本沒有錯。若是不想見,便不思念。滾滾紅塵,愛恨之間的糾纏又有幾人能說清道明,愛過了恨過了,才知是一番何等滋味。 ………………………………………………………………………… 第二日,顧雅濃便上奏,季太傅獨子季博仁一案是死于正常發病。天子甚是痛心,念于季太傅高風亮節氣度與對司馬皇室穩固江山十數年的貢獻,便下旨將季博仁風光大葬,并賜封太子少保一職位,追加封號賢德公子。 雅竹閣。 “大人,你知道的吧?!?/br> 顧雅濃翻了一頁書,“何事? “季公子原本的湯藥中根本沒有紫桂草,而是季太傅錯手將它與自己風寒藥交換,其實真正害死自己兒子的是……季太傅?!?/br> 顧雅濃沒有作聲。 “大人果然知道?!倍《寡鎏靽@口氣,“既然兇手不是顏仲君,大人為何還要隱瞞,對顏章二人甚是不公?!?/br> “季博仁已死是事實,再引起兩派之間的挑撥只怕朝廷有心煽動之人不會輕易罷休,到時整個大銘皇朝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司馬氏皇權也會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边@番話不是顧雅濃說的,而是出自斜靠在矮榻上的六王爺司馬懿寧。 不愧是司馬氏皇裔,考慮甚是周到。丁豆無言以對,耷拉著腦袋毫無精神。 懿寧彎起嘴角,朝丁豆道:“你就不想知道顏仲君他們怎么樣了?” 丁豆想了想,搖頭,“不了,旁觀者又豈會了解當局人之事,也是徒增煩惱罷了?!?/br> 她換上微笑,給顧雅濃奉上香茶,“ 大人,下一樁是什么案子???” 半晌,“找人?!?/br> “什么人?” “自有人找的人?!?/br> “替誰找?” “你?!?/br> “為何?” “你來府中白吃白住了好些時日,現在是該將你還回去的時候了?!?/br> “王爺救我!” “小丁別怕,本王來救你?!崩浜?,“顧相,本王以當朝六王爺的身份命令你,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將小丁趕出丞相府,違者便是藐視我大銘司馬氏皇權!” 顧雅濃沉默不語。 “王爺你真神氣!丁豆要封你為大銘第一偶像!” “呵呵,客氣客氣?!?/br> “承先,將閑雜人等趕出去?!?/br> “呃……全部嗎?” “本官不想說二遍?!?/br> “承先,快些將閑雜人等小丁拖出去!” “?。?!王爺,你這個叛徒!大人饒命啊,不要趕小丁出去去啊,大不了小丁不吃rou了!” 今日風和日麗,萬里無云,卻是適合出門游玩的好日子,可惜丞相府這幾個家伙不會像享受啊,太陽仙君可惜般搖搖頭隨著白云仙子飄遠了。 -------------------------------------完結 ------ 夜池和親卷 第47章 千金散盡還復來 繼續的生活沒有丁豆想象那般忙碌,最近沒有案子可查,顧雅濃帶著承先處理朝廷要事,回府也是常常趕上晚膳的點。白日里沒人看管,丁豆進出丞相府也方便了不少。 好久沒隨意閑逛了,這不,丁大姑娘大搖大擺出了府,她懷里揣著從承先那“借”來的銀子,熟門熟路走進一家食雜小鋪。 “劉掌柜,給我來半斤花生糖,半斤五香瓜子還有一斤桂花糕?!?/br> 丁豆一聲吆喝,劉掌柜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喲,公子又來了?!?/br> 丁豆是這的???,每回買個零嘴都能同劉掌柜閑扯半天。 她嘻嘻笑著,“可不嘛,饞著你家的糕點香來的?!?/br> 劉掌柜憨憨一笑,忙著給丁豆裝零嘴,“我這兒的糕點通常都是姑娘孩子家愛吃,這喜歡吃甜食的公子您還真是頭一個,趁著今天,我多給公子包一些吧,只怕以后想吃也難了?!闭f話間,劉掌柜又給她多加了一把。 丁豆問道:“您這的花生糖可是比福興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啊。掌柜怎的就不做了?”雖說福興齋是糕點商鋪中的翹楚,但是花生糖還是小店吃著有股人味。 包好花生糖,劉掌柜又轉身忙著裝五香瓜子,便說道:“前些日子福興齋已經賣給飛虎幫了,福興齋一直是供奉朝廷,聽說飛虎幫有意從福興齋分建一個店鋪向平民百姓兜售,就沖著‘福興齋’三個字,我這小店能存活到何時還是未知數?!?/br> 丁豆暗暗握緊拳頭,又是這橫行霸道的飛虎幫。 劉掌柜嘆口氣,把剩余的零嘴包好,“自從飛虎少幫主全權掌管,飛虎幫今日的生意做的可大了,接連收購了好些大店鋪,隔壁街的豐收米鋪據說賣給飛虎幫之后,生意蒸蒸日上,客源越做越大了?!?/br> 她接過零嘴,將銀子擺在柜臺,不等劉掌柜找兌轉身出了門。 她低著腦袋,胡思亂想,待抬頭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豐收米鋪門前,往年總是爹爹逼她過來算賬,她還一百個不樂意,現在…… 她匆忙轉身,鼻子有些發酸。走了兩步,她恍惚間停下。 就看一眼,只看一眼。 丁豆鼓足勇氣,小心朝米鋪踱著碎步,土黃的米缸,被擦得锃亮的牌匾,心里唏噓不已,她不敢抬眼佯裝路人從米鋪門前緩緩走過。 “你把這個結算一下,另外那個數目再講一講,一會將賬本拿給我看?!?/br> 丁豆聞聲停下腳步,愣了片刻,甩甩腦袋,是不是太陽將腦瓜子烤糊了。 “南小管家,賬本沒算錯的話,這個月咱米鋪盈利又翻了一倍……” ‘吧嗒’,手中的零嘴全數滾到了地上,被來往人群踩碎。 她瞪大眼傻傻盯著豐收米鋪那個低頭看賬本的年輕人,一旁報帳的下人見有些奇怪,收住聲在年輕人耳邊小聲說;“南小管家,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盯著你看?!?/br> 年輕人聞聲尋去,忽然雙眼一睜,手中的賬本和丁豆的零嘴紙袋一樣失手掉在地上。年輕人打發下人下去,沖屋外走了幾步。 不等他說話,丁豆猛地跑上來一把抱住他,帶著不敢置信的哽咽聲:“阿發……真的是阿發嗎……” 年輕男子渾身一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