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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在雕花紗蔓的床上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鴇兒捻著帕子笑得臉上的廉價水粉嘩嘩往丁豆掛著涎水的嘴里掉。 “大俠……大俠快快請起,溫香閣的公子們等候多時了?!?/br> 丁豆來不及擦嘴,一個鷂子翻身,起身催促道:“快走快走!” 爹親娘親不如銀子親,沒到樓下,一干眾公子早早被鴇兒安排站在前廳等著挑選。 “大俠,公子們都在這了,您請慢慢挑?!?/br> “好好好?!倍《剐∈忠粨],一大錠滾圓的銀子又甩給老鴇。 老鴇雙手捧著,高興地連她爹娘長啥樣都忘了,“孩兒們,好生伺候這位大俠,包你們少不了賞銀?!?/br> 丁豆額心一跳,還真會做生意,拿自己當凱子。 原本黏在一堆和干巴菜的公子們,聽見有賞,立馬打了雞血。 一個粘上來,“大俠,你看我這身子多軟,肯定伺候的你舒服一百倍。 另一個不服氣,“別相信他,大俠,我最近新學的幾招要不要試一試” “你說什么,大俠當然是挑我,恩~” “大俠當然是選我……” “大俠選我……” “大俠……大俠……” 丁豆感覺自己就像一灘被蒼蠅包圍的糞堆。 她氣沉丹田,低吼出聲:“都-他-媽-給-我-?。?!” 眾公子張大眼奇怪。 “他奶奶的,都給老子站直了身子,不然誰都沒有賞錢!” 詫異變成了埋怨,公子們撇角,不樂意站成一排。 丁豆灼熱聲線呈閱兵式一掃而過眾公子大同小異的面皮, 她摸摸下巴,怎么沒有那個紫衣人? 丁豆清清嗓子,粗聲道:“老子找的是溫香閣的頭牌?!?/br> 一秒鐘,沒反應。 她再復述一遍,公子們互看了幾眼,還是沒有人出聲。 她一指最近的公子問道:“我問你,你們頭牌人呢?怎么不出來?” 那公子錯意以為丁豆挑上了他,諂笑立刻變輕蔑,“大俠都知道他是頭牌了,紫檀那家伙自認身份清高,怎么稀罕和我們一干庸脂俗粉湊在一起?!?/br> 其他公子很不滿,但迫于頭牌紫檀的地位,嘟囔幾句沒再做聲。 “你說你家頭牌叫紫檀?” 那公子莫名其妙點點頭。 相貌俊美又清高,喜穿紫衣,名字又有‘紫’字……丁豆心里大喜,那個紫衣人必定是紫檀無疑。 “那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那公子一聽話語里沒戲,不由得咂嘴,“不知道,誰知道他去哪鬼混了?!?/br> 不等他抱怨完,丁豆塞給他一錠油水,“有話快說,老子耐性可不好?!?/br> 那公子歡喜道:“紫檀在雅間招到客人,這會兒恐怕……” 丁豆一把抓起他前襟,“你只管告訴我雅間在哪,出了事還輪不到你負責?!?/br> 那公子指了路,丁豆腳底抹油開溜,只留下沒拿到賞錢的公子們氣得干瞪眼。 二樓雅間。 丁豆焦急在門口踱步,她急躁奈不住性子是豐收寨出了名的。 一覺醒來都過了和阿發約定回寨的點,得趕緊在弱書生之前回去,不然有得受了。 鴇兒聽見這個爆炸消息,趕忙上樓安撫,誰料前腳剛踏進二樓,丁豆后一腳推門進了屋子。她熏香帕子擦擦冷汗,今日自己可放進來個不得了的主兒了。 ------ 第12章 真假紫檀 熏香四溢,琴聲優雅頓挫,紅燭曖昧夢幻。 丁豆繞過巨大木雕屏風,腳步停在落地紗蔓窗簾前。 里屋隱約見一襲紫色的身影,背對自己斜靠在矮榻上。 琴聲悠揚遮蓋不少雜音,丁豆進門的時候又是極小心,那人卻似乎沒有被打擾。 “既然來了就不要站著?!贝己竦哪新暤袀鱽?。 丁豆心里一驚,這人難道腦后長了眼,她三步并兩步坐在矮幾的另一邊,離紫檀一人之隔,其實她也不愿挨這么近,只是房間能坐人的除了矮榻就只剩地板了,她可實在不想屁股跟著受凍。 正醞釀怎么開口,那紫檀吊梢的眼角輕輕一掃,“你是何人?”懶懶的聲線沒有一點波紋。 定睛看去,丁豆大喜,果然沒找錯人。 只是那人給自己的感覺似乎和上次不一樣,明明再自然不過的眼神,頓時有種貴氣逼人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了?”好半晌丁豆才回過神。 紫衣男子這才微微坐直身子,細長的鳳目審視她,劍眉挑了挑,“本公子應該認識你嗎?” 她煥然大悟,此時自己便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彪悍野蠻漢子,阿發都不一定認得出自己,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認得出來才有鬼。 丁豆哈哈一笑,摘下唇上黏著的假胡子,“是我啊,在集市和你搶簪子的那個姑娘?!?/br> 紫衣男楞了楞,即刻恢復原狀,看樣子是記得了。 “紫檀公子,為了不妨礙你做生意,我長話短說,我今天是來和你交換我那寶貝的,趁著你客人還沒來,咱趕緊兩清,我爹說過斷人財路可是會遭雷劈的?!闭f著掏出十兩銀子就要遞給紫衣男子。 伸手半晌,紫檀似乎并沒有接的意思,丁豆只得放在矮幾上。 他小酌一杯,半天卻沒有開口,只是一雙微闔的鳳目似笑非笑盯著自己,丁豆為了避免尷尬。 “紫檀公子,你、你干這一行多久了?”怕氣氛僵掉,丁豆干笑兩聲。 在盯得她屁股發毛之前,紫檀就著桌上的另個空杯給丁豆滿上酒,笑道:“這一行?是指我的身份嗎?” 丁豆見終于接話,賠笑點頭。原來干這行的也不例外,頭牌也是種身份的象征。 紫衣男子從若有所思,端著酒杯醞釀,“從本公子出生起,這個位置就注定是屬于我的?!?/br> 丁豆沒忍住,一口美酒噴出來。 什么?出生?敢情干這行的一出生就注定了,鄒巴巴的嬰兒如何你那個看出頭牌的潛質,莫非這也是項技術活。 莫不是眼花,丁豆覺得提起身份時,紫衣男子眼里好像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矛盾掙扎還有些看不清的情緒,盡管只是一瞬間,卻被丁豆逮個正著。 “銀子我給你帶來了,我丁豆一向說話算話的,你趕緊把我的家傳寶貝還給我,我趕時間?!?/br> 紫袍男子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沒料想你會今日前來,你的寶貝被我放在金鋪保管了,現在為時已晚,最快也是能明日,但是今早金鋪掌柜有事出門,要三日后才能回?!?/br> “???那怎么辦?”丁豆泄氣往矮榻上靠,“我出門的時間不是很多,今日拿不到,我怕日后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