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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彎著腰仔細巡視著,沒多久,籃子里已經是滿滿的一筐了。 明遠挑了水過來,大老遠就喊:“娘子,我們待會兒回去買棵石榴樹苗種在院子里吧?!?/br> 明理掰下一個飽滿紅潤潤的西紅柿,直起身子看他,大聲回道:“好啊,合適的很,等到了明年秋天,就能磨石榴汁兒喝了?!?/br> 他放平水桶,便拿著舀子小心的澆水,一趟下來,已是汗流浹背,明理除完一遍雜草便在旁邊搬了杌子坐著,見他過來舀水,抬手腕沖他招手:“相公你過來?!?/br> 明遠不知所以然,但很聽話的走了過去,明理向下擺了擺手,示意他低些頭,他很老實的把頭湊了過去,溫涼的手指在他額前理了理碎發,終于覺得舒服了些,道:“好啦?!?/br> 明遠這才覺得臉上一片清涼,樂的沖明理咧嘴一笑:“我再去澆一輪兒就沒事了?!泵骼睃c了點頭,見他繼續勞作起來,便從籃里取了幾個果蔬拿井邊用涼水沖洗去了。 待準備回去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田邊的路上偶有小販挑著涼粉之類的食物來回叫賣,有些離得遠田又多的人家中午多半就在地旁就近吃飯休息了,下午好繼續干活兒。 明遠把浸滿井水涼意的黃瓜咬的嘎嘣脆響,頓時身上所有的疲倦連著口渴都消散了。 待休息片刻,兩人便準備回去了。 “中午可以做個豆角燜面吃?!泵骼順泛呛堑拈_始計劃午餐了。 “要多放些西紅柿提味兒?!泵鬟h牽著毛驢,在一旁提議。 南方的夏天來得早,也熱的早,七月份的中午正是炎熱難耐,他們走在樹蔭下面,蟬聲鼎沸,只想著快些到家。 剛踏上返城的石頭路,便見前面地上坐著一位老婆婆,似乎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周遭遍是從籃中翻出來的馬鈴薯,見狀,明理趕緊跑上前去問個究竟,明遠牽著毛驢緊隨其后。 “阿婆,您這是怎么了?”明理放下手里的籃子,跪在那婆婆身邊,小心詢問。 那婆婆本是一副愁眉苦臉,突然見一對面善的年輕人過來,便舒展開眉頭,雙手拍在腿上,大有一番訴苦的架勢:“我要歸家去,誰知道哪個天殺的在路上扔了瓜皮,我又老眼昏花的,哪里注意到,結果一跤摔到了地上,腰腿疼的緊,站都站不起來?!?/br> 兩人聞此,果見路旁有一張瓜皮,滑溜溜的痕跡彎成半道調皮的虹形。 明遠松開手,也蹲了下來,兩人攙著那老太慢慢站起來,只聽她邊哎喲著喊痛邊道著謝,她試著自己走路,卻邁不出半步,明理拿手捏了捏她的坐骨,發現并無骨折松口氣道:“阿婆,您啊并無大礙,我們把您送回家,您休息個三四天就會沒事啦?!?/br> 老太聽了滿心歡喜,拿布滿褶子的手拍了拍明理的手背,道:“真是多謝小娘子小相公了,若是遇不上你們,老婆子我不知道還要在地上坐多久?!?/br> 說話間,明遠卸掉了毛驢背上的物品,將阿婆小心抱了上去,明理又把散落在地上的馬鈴薯全部撿了回來,明遠便牽住驢,三人慢慢遠去了。 路上,那老太太便拉開了話閘般,絮叨著對他們念著,原來這老婦人家住城門北的高莊上,家里有五六畝薄田,丈夫前兩年去了以后,家里便剩下她同兩個孩子,大兒剛成親,家里小孫子才兩周歲,小女一十三歲倒還未出閣,只因今日兒子兒媳都去臨城的集市趕會了,留了他們婦孺三人在家,她本想去刨些馬鈴薯給孩子們炸著吃,沒想到半路上突發意外,若是等到自己家人尋來,不知要到幾時幾分,幸遇得他們。 又聽得明理是在學堂教書,更加欽佩起來,夸道:“娘子敢情可是那了不得的女先生啊,若是我家囡囡日后能得你一半便是天佑了?!?/br> 明理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傻笑了兩聲:“阿婆,您太過獎了,不過多識幾個字罷了?!闭f完,扭頭去看明遠,卻見他捂著嘴偷笑,她又不好發作,只得使勁瞪了他兩眼。 不多久,便到了高莊上,老婦人在門口喊了兩聲,很快有少女答應著過來開門,那少女挽著螺髻,穿著杏色的襖裙,開門來卻瞧見自己的娘親身后跟著兩位陌生人,其中還有一位十分英俊的年輕公子,便內心羞赧,立馬低了頭,小聲問:“娘,這是?” 婦人沖她招手:“快扶住你老娘,若不是這兩位恩人,你跟小哥兒都得餓到晚上了?!?/br> 女孩兒便趕緊扶住她娘,慢慢往屋里去,卻見那二位只在門口站著并不進來,便自開口:“兩位恩人也快進來休息休息吧?!?/br> 明遠拱手:“不必了,我們也要家去了,不打擾你們了,阿婆只需休息個三四天就行了,若是還不好轉,就請大夫來看看?!?/br> 他們見留不住二人,老婦便命自己的女孩抱了兩個滾圓的西瓜來,他二人還要推辭,那女孩卻道:“阿母若不是遇到你們,怕是還在那驕陽下可憐著,我與小侄兒也要在家里擔驚受怕的,本想留飯與兩位恩人,恩人既著急回家,還請帶了這兩個瓜回去,以解口渴,這瓜可是我和阿母阿嫂在自家院里親歷栽培的,兩位不可再推辭了?!?/br> 見小女孩說的十萬個道理,明理便接過瓜抱在懷里,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眱刃挠职蛋蒂潎@道,小小姑娘便這般能說會道,長大以后也是了得。 重新綁好了箱子袋子,便告辭離去了。 女孩一直看著他們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方才掩了門,問自己的母親:“阿娘,這兩位看著并不像這里的人啊,生的皮膚真白?!?/br> 那婦人抱著自己的小孫子,笑道:“阿囡你日后若是也能嫁個這般的相公,倒也是有福氣的人了?!?/br> 她聽了,只是笑不肯理會,自顧自地提起籃子去洗馬鈴薯了。 待到了家卸完東西,兩人已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身上卻又熱得難受的緊,明遠便趕忙去燒熱水準備洗澡,明理則先把飯燒上。 這邊剛把面放進蒸籠,明遠便喊道:“快來吧,洗澡水燒好啦?!?/br> 兩人身上都是疲憊,拿澡豆互相搓了搓身子,便更衣準備吃飯了,一時間,吃飽了飯,又喝了香茶漱口,又正是午后,從頭到腳都懶洋洋的,明理歪在炕上打盹,明遠見她穿著真絲的藕粉色抹胸,湖藍的褶裙,露著香艷艷的肩胸,便上前一把把她抱起,嚇得她瞪著眼嗔怒。 趁她開口前,明遠在她嘴上親了親,道:“回屋里睡吧?!?/br> 待午睡醒來,天已漸涼快下來了,明遠給明理披了一件短衫,自己只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長衫,便拉著手去喂兔子喂驢了。 到了晚上兩人都不餓,便拿井水冰鎮了蓮子粥吃,收拾干凈廚房堂屋,明遠又去抱了在井水里泡了整整一下午的西瓜來。 墨綠色的瓜被刀從中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