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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未從其他書本典籍上看到過別的名字,便輕輕搖了搖頭。 果然,那人彎了彎嘴角:“鬼門關?!?/br> 明理瞪著眼,不可置信,她自小受父親和師父教誨,只知道這世間從未有鬼怪一說,那些靈異妖鬼皆是世人編造而來,鬼門關這一說一定也是暗指的人類吧。 似乎讀懂了明理的心思,掌柜突然嚴肅起來:“既然姑娘想探個究竟,就請跟小生來吧?!?/br> 說罷,拉住明理的手腕,便往外快步走去。明理詫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內心卻又相信那人的言語,便只好隨他去了。 果然,嘈雜聲越來越響,燈光恍如白晝,無數的行人擁在街道兩邊,這些人大都衣飾華麗,小聲的議論著什么,明理此刻卻半個字都聽不清,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看清從城門那邊慢慢走來的隊伍。 那分明是支迎親隊伍,可是這又是哪里的風俗,竟然在大晚上的迎娶新娘。隊伍的最頭,是一個騎著白馬的英俊少年,只是少年著一身黑衣,也并未佩戴紅花,他身下的白馬渾身剔透,比雪還要潔凈。身后是一只身著彩衣的樂隊,細細數來,竟然有二十多人,每人著一種樂器,聽起來卻又如此悅耳,沒有絲毫違和之處。再后面,便是一座二十四人共抬的大轎,與其說是軟轎,倒不如說是一座會移走的屋子,抬轎的人有男有女,每人都穿著垂到腳面的大紅袍,在他們臉上察覺不到任何顏色。那紅的耀眼的大轎,翹著四個又彎又細的尖角,每個檐角垂著一個大大的王字。轎子緩緩經過,卻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又隱隱約約聽到從里面傳出輕微的啜泣聲。 “這便是鬼王娶親?!倍呡p輕飄來這句話。 明理啟唇,仰著頭看身邊的男子,自語:“鬼王?”說罷,慌搖了搖腦袋,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鬼神之說?那,父親之前所傳授的理學,豈不是與之相悖了。她一時無法接受這種矛盾,更無法在當前這種詭異的熱鬧氣氛中沉著思考。她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有點害怕的捏著袖口,似乎周邊的人都在直視著自己。 身旁的那人感覺到了她的忐忑不安,緊緊地撰著她的手腕,即便隔著一層布料,明理依舊覺得溫暖安心起來,她慢慢平復了氣息,聽到絲竹聲漸漸遠去。她轉著頭,慢慢的打量著四周的人群,都是些面貌十分平凡的常人而已,此刻竟然能聽到他們的嘆氣聲,僥幸中又透露出擔心害怕。 撇過頭,往客棧的樓上看去,無意間視線落入了一個蒙著臉的少女,看那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還有嬌弱的身形,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比自己小不了幾歲,此刻正在渾身微微顫抖,明理訝然,又轉向另一邊,兩位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正相擁著微微啜泣。 明理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手腕上的那只手卻突然蠱緊了自己,痛的皺緊了眉,便要掙扎著脫開他的手,漸漸地有馬蹄聲傳來。 人群頓時又安靜下來,明理低著頭,用余光悄悄打量著一旁的少女。 馬蹄聲到了前面,便戛然而止,明理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那人此刻十分緊張,可是自己目前也好不到哪兒去啊,卻又只能一頭霧水的立著。 “哪位是余幼香?”一片寂靜中,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質問。 那語調十分嚴肅,容不得絲毫反抗。 全場啞然,無人應答。 頭頂上再次傳來嚴肅的詢問。 “余幼香是誰家的小娘子?恩?” 依舊無人應答。 “余幼香?”最后這一遍,三個字個個念得仿佛就在耳邊。終于,人群中有人動了起來,隱隱約約的還有憋到極致的抽噎聲。 人群慢慢讓開一條路,從后面緩緩走來一位粉衣的年輕女子,明理同掌柜慌忙松開手,讓她過去。 那女子走到馬前,沒有言語,明理微微側著頭,打量著姑娘的身形,背影看來,倒是十分苗條,尤其那垂在身后的烏發,如亮麗的黑色瀑布漂亮。但見她一直隱忍著,瘦弱的肩膀不住的顫抖著,內心便更加好奇起來。 那馬上的男子開口,聲音洪亮:“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余小娘子可要準備妥咯?!?/br> 從后面又過來兩人,是這姑娘的父母,慌忙彎著腰答是。 宣布消息的男子便十分受用般的爽朗笑了兩聲,拎著馬鞭,就要離去,臨走前,又大聲喊道:“嫁給我們公子,自然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但凡想著法子要弄出些幺蛾子的,那可就小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咯?!闭f罷,便揚長而去。 沒有被點名的家戶,長舒一口氣,慶幸逃過此劫,紛紛散去。 余幼香終于嚎啕大哭起來,她的娘親只能緊緊摟著她,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卻不知道要安慰些什么。 很快,人群散去了,各處的燈籠也都被提了去。那掌柜什么都不解釋,只是拉著她的衣袖趕緊回客棧。 大廳里的燭臺還在安靜的燃燒著,明理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的往樓上走。樓下的 年輕掌柜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嘴角,心道,這姑娘興許是被嚇傻了。 回到房里,看那小徒弟已經躺下睡著了,不覺輕笑出來,果然還是小孩子,輕 手輕腳的走過去,替他蓋了被子,便躺在另一張床上歇息了。 第二日,自然是要將這一切問個明白。 明遠吃飽了飯,便被明理支到院子里去蹲馬步了。大廳中除了那收銀的伙計,便剩下明理自己。 明理走到前臺,拍了下桌子,伙計一臉懶怠,抬眼道:“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我找你家掌柜有些事要問?!?/br> 伙計便嘟了嘟嘴:“我們家掌柜每天這個時辰都在西南的酒坊制酒?!?/br> 明理吃驚不已,看來此人家業不小,又是客棧又是酒坊的,便又問:“可否告知酒坊的名字?!?/br> “云中意?!毙《缯f完又埋首案前了。 明理暗暗記下這三個字,心道,酒坊的名字都起得這么文雅,這年輕人說不準背后有個什么世家。便拎起裙子,一腳邁過門檻,速度往那西南方向去了。 這白日的街里,果然又恢復了平靜,明理走在路上,總感覺有什么人在跟著她,拐角的時候,她飛速的藏到了一堆麥秸后面,屏氣等了好些時候,并未有人跟來,便又覺得興許是自己太過謹慎。 誰成想,這酒坊竟是建在城郊之處的。正可謂是依山傍水,有一道蜿蜒的小水溝正正的流入院內,院前栽著一課偌大的石榴樹,此刻點綴滿了泛著紅的青色石榴,門檐下,一道長匾,上書云中意。 明理深吸了口氣,酒香撲鼻,雖然不飲酒,但是此香著實引人遐思啊。 敲了門,有婦人開門回應,見是一位極美麗的年輕女子,便思忖興許是哪家